这样的一天

平常在市区驾车时速介于二十和四十的妈妈今天开车竟然和别人的车碰撞了。

我当时坐在前面的乘客位置，妈妈慢吞吞的驾车，平时的我一定非常不耐烦，因为太慢了。但是刚好路上非常堵车，我也静静的不说话。妈妈开始和我聊天，我们有几句没一句的谈。忽然间我发现左边有一辆红色的车子一直靠过来企图进来我们在驾的路，我提醒妈妈，她说管他，只要我们继续走在我们的路，就不用担心。两辆车子开始很近距离的行走，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嘎”的一声，我们的车子右边就和红色车子的左边互相摩擦了。妈妈平时不会保养车子，加上那是辆老车子所以她就没有在意。红色车子走在我们前面，靠在左边，两个马来男子下车，然后检查车子。他们企图叫我们停下来谈，但是妈妈却说不必理他们，继续走。红色车子开始尾随我们的车子，尝试了几次要拦截我们，妈妈每次都不愿停下来。最后我们的结论是，还是去警察局吧。

最近一次红色车子企图拦截我们后，我摆摆手势，跟他们示意向前走。就这样，他们就和我们到了警局。一停下车子，不得了，两方司机开始激烈的争吵。我和另外一个马来人就去看他们的车子什么事情。那个马来男子指了指一条非常长的刮痕，说是我们弄的。我觉得太离谱了，就带他看我们的车子，照理说这么长的刮痕，我们的车子应该有沾到红色的漆，可是完全没有。加上刮痕的位置非常高，有点奇怪。司机还是非常激动地和妈妈争吵，两个警察站出来劝架也于事无补。结果我们就说报警好了，让警方当裁判。原来交通意外报警必须要到另外一个警局。哦，我们又得驾车去。妈妈这时候让我非常生气，因为她说不要和红车一起去，我们自己去。红车是吉隆坡车牌，我想他们如果不是槟城人，大概都不能够到了。唉，乱七八糟了。

处理了报案，我们必须去楼上找沙展。我努力的忍耐妈妈看到每个警察就唠唠叨叨的重述整件事情的经过，但是到后来还是忍不住生气了。原因是我刚坐下来和沙展仔细的叙述事情的经过时，妈妈忽然间从钱包掏出二十块，交给沙展，说:"给你喝茶钱。”

那时候的我，真的好像被雷劈住了不能动弹。如果我们没有做错事，那么我们应该坚持到底。这是妈妈和我进来报案的时候这样和我说。现在，既然我们没有错，报个案来备案，为什么要贿赂他呢？接下来沙展问我很多细节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少了那股理直气壮的语气。我软弱的回答他的问题，同时心里还是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最讽刺的是打完报告后，他打印出来叫妈妈签名。我瞄了下面的一大段文字：“Amaran. 1) Seorang polis perlu.....大概是说警察必须要公平彻查案件之类的话。真的好讽刺。

回程路上，妈妈跟我晓以大义，这儿的警察不贿赂是不行的。我说报个案花了大约两个小时半，明天还要过来处理一些小细节，你不如一早把那二十块给他们算了。妈妈说他们哪里要二十块的，继续唠唠叨叨。

我望向车窗外，心非常累。